因为赵尚是淹死的，所以吹出来的气不止凉，还带着一股腐败池塘里的水腥气，这次钱清终于醒了。
钱清睁开眼睛，入眼的就是一张发白肿胀的脸，仅有的瞌睡像是冒烟一样全吓没了。
“啊……！”拘留室里一声荡气回肠的惨叫，钱清从床上翻腾起来跳到地上，荣律第一次在钱清脸上看到了害怕。
杀人之后淡定的离开公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，老婆死了被请来喝两次茶都面不改色的钱清现在脸色铁灰，吓得眼睛里都泛出了红血丝。
“钱清……。”赵尚叫了一声靠近钱清，钱清往后退了一步贴着墙。
拘留室巴掌大的地儿，钱清推了两步就没地方退了，心跳如雷的看着赵尚继续靠近。
“你想干什么。”钱清眼睛转了一圈，看见荣律和桑榆在门口。
“你说我干什么。”赵尚睁着猩红的眼睛一步步靠近，钱清已经无路可退，只好求助荣律和桑榆。
荣律抽着烟，二痞子样靠在门上，很惬意的吐着烟雾。
“你别看我，我是警察，我只管杀人放火，这种闲事我可管不了，我也怕鬼。”荣律说着还故意害怕的抖了一下。
看荣律和桑榆一副淡定的样子，钱清也冷静下来，怀疑是荣律和桑榆到半夜的找人装鬼吓自己，笑了一下整理好衣服刚要说话，赵尚的手摸到了钱清的脖子。
那是一双湿滑，粘腻透着冰凉的手，钱清似乎闻见了腐尸泡烂的味道。
拘留室又是一声惨叫，钱清这次的表情更加精彩。
做了亏心事的人，总是怕遭报应，钱清就算自控能力再强，再天不怕地不怕，到了这种时候也不得不信邪。
赵尚掐着钱清的嗓子眼，手上力气很大，恨意淹没了他整个人。
“停手吧。”桑榆看钱清已经好一会儿没有出来的气，担心赵尚真的把他掐死，对着赵尚喊了一句，让后说：“苍湖，把赵尚带去交给张衡和杨云。”
苍湖又凭空出现在拘留室外面的走道，蓝色蝴蝶一闪一闪的飞到桑榆面前突然放大变成苍湖。
已经是第二次见，但是荣律还是觉得这只蝴蝶每次出场都很炫。
“把赵尚带走。”桑榆说。
苍湖点点头，大步跨进关着钱清的拘留室，掐着赵尚的后颈直接把人，不，把鬼像是拖蛇皮口袋一样拖走了，出了审讯室的门就立马化成蝴蝶，赵尚也跟着不见了。
钱清终于能喘气，滑坐在地上使劲儿咳嗽。
“钱先生，需要我把赵尚叫回来吗？”桑榆把左手插进裤兜，和荣律一人一边靠在门上看着钱清。
钱清咳完稍微整理自己的着装抬头说：“不需要。”
“那趁热打铁，请吧。”荣律把拘留室的门完全拉开。
夜里一点十分，钱清被带到审讯室，荣律把记录本打开：“说吧，尽量说我们不知道的，别浪费大家的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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